“还这般迅猛，这般连绵……”
“你…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？”
天地间，响起了老魔的轰鸣声。
这声音，似乎带着一点喘息。
“不清楚。”
洛宇手上不停，淡淡说道：“我也没见过我这样的先例，无法评价。”
“老贼，你我这场较量，似乎到此为止了。”
老魔头顶的血条只剩下了三分之一。
他头上顶着各种debuff状态栏，类似抽筋、麻痹、中毒、感电、灼烧之类，甚至足足有三排，上百种。
若是只看血条和debuff，此刻的老魔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，随时可能熄灭。
这一次，他沉默了许久，突然长叹一声道：“我本不想这么做。”
“我很难想象，自己有一天会被逼到这个份上。”
声音轰鸣，却也带着一丝哀伤。
洛宇微微皱眉道：“怎么，还有手段？”
“你尽管施展，我便要看看，你这至高神，到底藏着多少底牌。”
“底牌吗？”
老魔叹息的声音，盖压了那阵阵轰鸣之中。
“用底牌来描述他们，是罪孽，但是……”
“似乎也没有说错。”
他身下那世界之树，忽然一震，神力扩散，竟是将所有神术全部荡开。
洛宇冷笑，正欲再度发动攻击，却是猛然感受到了什么，停止手中的法术。
他那对神目穿透了世界频道茂密的汁液，看到了那核心树干上，结出的一枚枚通红果子，正在微微放光。
随着光芒一闪一闪，其中的果核，也隐约可见。
那是一个个的婴儿，一个个沉睡的孩子。
那些婴儿额头上，都有生命神纹印记。
“这些孩子是……”
“老魔……这些孩子难道是你的子嗣？！”
“你，你想要圣祭这些孩子？！”
洛宇声音中甚至一丝战栗。
“你说对了……”
老魔叹道：“他们都是我的孩子，也是我生命的延续。”
“蜈蚣会吃掉自己产下的一部分卵，来恢复行动能力，而我此刻，也不得不做一条低劣的蜈蚣，来抵挡你凶残的进攻。”
“洛宇，并非是我要圣祭他们，而是被你逼的！
“你！才是杀害他们的元凶，才是逼死他们的罪魁祸首！”
洛宇沉默了。
世界频道一个个头皮发麻。
虎毒不食子。
这个穆法沙号称生命主宰，但先杀妻，现在又要圣祭自己的孩子，简直是死神！
生命两个字，按在他的头顶上，就是侮辱！
这一刻，洛宇犹豫了。
他应该不管不顾，用大神术淹没老魔，至少打断他的魂力觉醒。
但是他却沉默了，迟迟没有下手。
老魔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，加快了自己魂力的修复进度。
天地一片寂静。
宇神君应该怎么办？
是继续攻击，还是放弃撤退？
继续攻击，杀死这些婴儿，或许能阻止老魔，但伟大的神尊，只怕会一辈子内疚。
放弃撤退，东方永恒之塔区域，亿万生灵，在老魔复苏的那一刻，灰飞烟灭。
两难！
洛宇不止一次遇到了两难的抉择。